策马素衣独醉,谁与我共饮一杯
cn狼姬

【忍足BG】高跟鞋

——第一眼就心动,还要怎么做朋友

 

 

忍足和他的未婚妻相敬如冰在东京大学是个众人皆知的事实。

传说中最好听的青梅竹马的交情,到了他们身上也不过是被打包束缚住的联姻。

五十川家族,日本最荣耀的家族没有之一。迹部家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幸运的暴发户,更不用说比起迹部略有不足的忍足家。

唯一的遗憾就是五十川这一辈的本家,只有一个女孩子——五十川辰乐。

晨乐第一次见到忍足是在她16岁的生日上,看惯了大人的明刀暗箭、趋炎附势的趋之若鹜。这场名为生日宴会的觥筹交错下的灯红酒绿全是大人们最喜欢的铜臭味。她穿着得体的十二单,站在一旁面带微笑的不屑一顾着。

她是立海大附中的学生,隶属学生会的她是柳生的直系手下。秉承着礼貌问题,她自然是邀请了柳生,并着算是有点交情的网球部的皮相们。所以她是不认识冰帝的任何人的。就算是和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交易的迹部家,她也不过是在书房的合作案上见到过神采飞扬的迹部景吾四个字。

真人倒是格外的惊艳。

网球部的人,倒是一个一个的好皮相。她看着大步流星朝自己走来的迹部和跟在迹部右手后方的男孩子,脸上立即挂上了该有的笑容,摆出一副高贵又不会高傲的神色。

“五十川小姐,恭喜。”

“谢谢,希望今天迹部君愉快。”

灯光着实有些昏暗,明明灭灭的昏黄点缀在迹部身后的男生面上,像是一部精美画质的电影被截断的支离破碎,那种清清楚楚的模糊不清实在是勾起了人的好奇心。

不过他就像是来的悄无声息,走之前也并没有和自己打过一声招呼,依旧是跟在迹部身边一声不响的离开。如同一场哑剧,女主角一个人荒唐的撑着伞漫步在连绵的雨色中,马路另一边的脸庞清晰又模糊,被雨帘断绝的视线刚刚衔接好就又被尖锐驶来的车辆冲撞的满地狼藉。

于是辰乐对这场宴会的所有记忆都堆满在了这个男孩子的一举一动里。

紧接着顺其自然的了解到了这个男生的所有的资料,冰帝网球部的军师,第二把交椅,传说中会千种绝技的天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花公子——的表象。

当然,表象这件事还是在他们订婚之后,辰乐才知道的。

订婚是一场她自己都不清楚的乌龙。

毕竟谁都不会知道,自己德高望重的奶奶居然是忍足和美的表亲,而且很喜欢忍足。

老人家的心血来潮纵使夹杂着年轻人算不清道不明的利益最大化,以及他们认为的给后辈的最好的赋予。他们却是从来不会在乎这些年轻人的心里对此究竟是什么样的看法。他们便是舞台上装扮精美的演员,预备好的台词,写好的剧本,他们只需要按照导演制定好的套路完成大家都满意的动作,这便是一个演员最大的义务。

她和忍足是实实在在的没有什么交情,她倒是仗着自己的姓氏和与柳生的点滴交情,跟着网球部在别的学校作威作福了很多次,其中也是光临过一只手数得过来的冰帝。

 

她对于忍足的所有印象,便也只是用一只手能攥住的不算多的好感。

可是订婚了。

在高三毕业的那个假期,他们穿着绝无仅有的礼服站在众目睽睽之下。她顶着台下不尽其数的女生的艳羡和嫉妒的目光,面带微笑的愉快的接受了所有人好与不好的祝福。忍足家自然是一时之间身价大涨。

三天后,在一个绝对私密的私人会馆里。辰乐面前坐着的是一个身段妖娆,面色又有些楚楚可怜的女生,这两种绝对分裂的描述在这个女孩身上体现的不带有一丝的突兀。

酒井实业家的独女。在五十川面前,委实算不上什么世家大族。在冰帝也只是一个撑死了中等偏上的小企业。她说自己是忍足的女友,并且由衷的希望辰乐能够高抬贵手成全他们这段可歌可泣的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爱情。

她刚刚扬起的笑容还来不及彻底的装饰好的功夫,忍足已经风度偏偏的走了进来。他劝慰着表达了自己的无可奈何,并且完美的展示了一个人前的大众情人是不会给任何女孩子难堪的绝技。然后他体贴的哄走了酒井。

“我和美奈子交往了三年,就像是肥皂剧里的狗血,应该能算是真爱。”忍足的声音没有波澜的性感着。“我并不认为这件事应该瞒着你,不过一直没有说确实是我的失礼。”

辰乐眼底情绪缠绕汹涌却又刻意压抑住,她仿佛只是听到了类似“今天天气不错”的问候一般语气淡淡的回答:“既然如此,我便也不需要去刻意培养和忍足君你的感情了。只是希望你的爱情,不会给五十川家以及我带来困扰。”

忍足镜片底下的目色深沉,短暂的寂静中窒息住所有空气的流动,两秒后的笑容不羁潇洒:“自然。”

“不过。”辰乐慢正直身子,直至她和忍足四目相对才朱唇轻启的称不上劝告的说。“爱情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如同是穿着舒适的运动鞋,实在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她坦诚的接受者忍足堪比窥探的目光在她的眸色中审视,摆出一副风花雪月天里老谋深算的荒凉。

墙上附着的石英钟传来尖刻的秒钟的转动,忍足便突然展露了唇角,笑的荒唐肆意中隐隐体现风姿绰约的魅力。“像是买鞋吗……”忍足的声音被不经意的拉长出暧昧的音色悠长空旷。

名门淑女们的高跟鞋硌脚的维持出她们堪比教科书的优雅,邻家少女们的运动鞋舒适的支撑起她们无忧无虑的笑容明媚。若想在人前撑出绝对的高贵,高跟鞋是必不可少的装备之一。

合脚的舒适,和不合脚的高雅。

任选其一。

“那么……高跟鞋小姐,迹部约了我谈事,容我先行告辞。既然是买鞋,自然是要买自己喜爱的不是吗?”忍足回身,加大了嘴角的笑容,展现出一场可歌可泣的看淡的决绝。

辰乐怔怔的坐在原处,欲言又止。直到面前的茉莉花茶由青烟袅袅变作冷然寂静。直至这时,她心中惴惴不安的悸动才开始人走茶凉的平稳下来。她的脑中便像是关机又重启之后的程序还未启动,登录界面只剩下一句——第一眼就心动,还要这么做朋友。

 

于是回忆就伴随着这句话,可怖的澎湃于脑中不受限制的开始回忆出现三年来和忍足邂逅的每一时。记忆却像是不会遗忘的清晰的头痛欲裂,又在心里结结实实的叫嚣出少女绯色的心动。

天生加上养成的修养使她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在东大上学的日子里,和不同院系的忍足即使为数不多的碰面,也不过是看似友好的点头。相较之下倒是同在金融系的迹部更加熟识可爱。

迹部向来是高傲到不知天地为何物的贵族,他向来不屑于掩饰他对酒井的不接纳,或者说是根本不愿相处。迹部喜欢的是争强好胜的人,和忍足怀中被保护的很温室中我见犹怜的酒井大相径庭。

说到底,其实总归还是他不认为忍足和酒井能走到一起。

王子的伴侣永远都是脚踩高跟鞋的优雅女性,而非活泼好动的运动鞋少女。

想必忍足也是心知肚明。

这便使所有人都凉了心肺的同情起那个还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童话世界的女孩——没有结果的所有爱情都不过是向未来透支的片刻的幸福。

于是所有的透支都到了那场矛盾前宣告余额不足。

酒井或许真的如忍足所说是真爱不假,不过花花公子的名号也不是叫着好听的,更何况这确实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褒义词。

忍足和酒井在一起的这几年一直都是没有间断的同时还有不尽其数的无数个撑得起台面的女友,酒井自然是知道的。不过自从和五十川家结成姻亲之后,因着被父母狠狠的叮嘱过不许再生事端便消停了一段日子。在和辰乐摊牌之后,她也并没有什么额外的姿态。这也使忍足暗自放下心来并且开始继续他的新一任恋情。

所以在那个艳阳天,酒井看到了忍足名义上的最新一任女友,抱在怀里的温文暖玉很是让人心情舒畅,相比之下的气急败坏甚至是隐隐有些恃宠而骄的女孩子就会对比出一股子的让人烦腻的坏心情。况且还是自认为自己可是连五十川辰乐这个绝对的大小姐都会礼让三分,而越发高傲起来的人。

可是她却的确没有这种高傲的资本。辰乐的奶奶不知道是从哪里知晓了酒井的事,向来颐养天年的甩手掌柜,居然东山再起的不遗余力的打压起酒井家,这种力度自然是他们享受不能的。只是酒井还被隐瞒的不漏缝隙。

一而再再而三哄不好的人便会失去被哄劝的价值,就像是一块有了感情的手表停止运作后,尽管主人尽心竭力的修理也于事无补之后,只会被宣告退休然后新款继任。

因此,一旦廉价的运动鞋变得不再舒适,主人自然是不会顾及任何感情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换句迹部的话来说,忍足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非酒井不可。

或许忍足是真的喜欢她的,不然被当作花花公子的标志的忍足,也不可能在一个女生身边驻足三年有余。这甚至是一场算得上伟大的爱情。也像是他说的,这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却又不被容于存在的爱情。但是爱情,只是友情到亲情的过渡,在一段风花雪月中被无穷无尽的扩散放大,之后又被宇宙尘埃中的黑洞清洗的了无踪迹。如同残血的白衣在岁月的洗礼之后,只会留下绯色的点点印记,渺茫到回忆不堪。最后仅仅被一座灰白色的碑宣告着它的曾经的荣耀和萧瑟。

因此没有了依仗的酒井仿佛是大海中央溺水的人,失去了手中唯一的一块浮木,歇斯底里的崩溃和寂灭。

还是在那个石英钟尖刻刺耳的私人会馆,辰乐和忍足面对面的落座。

她随性的懒散在沙发椅上,眼角微抬等着忍足开口。

“我认输。”忍足随意的笑起,竟点缀着违和感十足的悲凉,有一些沧桑,又带着迷人。

暖人的阳光照耀了一地的碎金般的光影斑驳,摄映在忍足脸上勾勒出恰到好处的阴影,描绘出清晰分明的容色俊美真真是被上帝精心雕琢。拼接在那晚宴会的明明灭灭中,熠熠灯光亮起间,终是凑起了一部重金打造的影视巨作。

犹如雨帘的这边的女主角被一滩积水惊醒的魂飞天外之后,抬起眼神便和马路对岸的清晰又模糊四目相对,接着便是剧情完结前的那人最后的一幕高清画质的巨型特写。带着惊愕和暖意的笑容勾芡,蔓延开天荒地老的永不完结。

或许,这就是那句。

——第一眼就心动,还要怎么做朋友。

“请多指教,我是五十川辰乐。”

“你好,我的高跟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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